《三台龙门阵》
华夏忠孝第一乡(3)
邹 开 歧
用行为书写“忠”与“孝”
1905年,在忠孝庵永丰书院教书育人、被称为道德先生的钟义章喜得一子,取名钟山隐。意在做人低调。
钟山隐因父亲严加管教,读书特别用功。自幼吸入了家乡山水之灵气,20岁考入上海艺术大学。
一个浑身沾滿泥土味,身高只有1.67米,肤色微黑,又显得矮胖的川北小子,去到了被称为“十里洋场”的“花花世界”大上海,又因囊中羞涩,在那些公子哥儿、少爷小姐面前,遭人白眼,受到岐视,这是可想而知的事。
山隐没有忘记父辈的殷切希望,铭记着供奉先祖的堂屋里,匾额上“忠孝传家”四个金色大字。他知道,学好本事,就是对钟氏家族最大的“忠”。对父母最具体的“孝”,不仅发愤读书,课余时间还去一家西餐馆作堂倌,自挣学费。
1929年,钟山隐以优异成绩毕业,享受公费待遇,留学日本。归国后,受聘于上海《美术生活》作编辑。著名画家徐悲鸿慧眼识英才,特别赞赏钟山隐的绘画功底,诚邀钟山隐同他一起在中央大学执教。
皆因祖母80寿诞将到,已在大上海站稳了脚跟,且事业辉煌可见的钟山隐,谢绝了悲鸿老师的诚邀及多家高薪聘请,回到川北山乡的祖母身边,以敬孝道。
钟山隐回乡,路经三台,朋友设宴款待,为他接风。得知有官僚党棍在坐,转身踏上了回家乡忠孝的行程。
钟山隐回到家乡,就围在祖母身边,不离父母左右,张罗祖母寿诞之事。
祖母80寿诞这天,宾朋滿座。驻川的军政要员刘文辉、邓锡候、田颂尧派员送来重礼,为的是获得钟山隐墨宝。山隐碍于礼仪,各刻印章一枚。
钟山隐傲视权贵的品格,在忠孝这方土地上有口皆碑。
1933年,当地平民熊罗氏之子火娃子,被富家子弟邓修贤打伤。熊罗氏请联保主任邓沛霖调解。邓沛霖坦护邓家,反要熊罗氏陪打人凶手医药费,熊无钱支付,邓沛霖当街扒去火娃子衣服,揭了熊罗氏头上孝帕(因熊夫死需戴孝),弄得孤儿寡母呼天叫地告状无门。
此事被钟山隐知晓,立即取下联保主任把持的调解委员会值周牌,用粉笔在牌上画了一只下山虎,半山中卧一只豺狼,下写:“本周调解值日邓沛霖”。
邓沛霖一见,非常气恼,找钟山隐说理。
钟山隐答道:“调解员枉断事理,岂不是正如牌上画的豺狼挡道,猛虎下山吗?”
邓沛霖只得哑口无言,拂袖而去。
抗日战争爆发,原本在上海工作的钟山隐,拒绝担任伪职,辗转回乡,息隐山林,以画为业,此间所作《秋山烟霭》 《富贵满堂》《竹林七贤》 《百子图》及大量山水题材,堪称书画之精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