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台药市祖师传奇第十五回（连载）

第十五回：老父售药皂角城，昌遇买药生怜悯
次日晨，北风吹，雪花飘，王昌遇走在去监狱的路上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当他走到城南皂角城老城墙边时，一个苍老沙哑的叫卖声，把他从对红莲受拷打的自责中唤醒。"卖百步灵丹！卖百步灵丹！"王昌遇寻声望了一眼，见一衣衫褴褛的老父，卖药于市，看见有人在关注他，又用沙哑的颤抖着的声音唱道:
百步灵丹百步灵，百病包治赛药神。
哑巴吃了能开口，傻子吃了变聪明。
小孩吃了长得壮，老人吃了变年轻。
老鼠吃了长翅飞，老马吃了万里行。

王昌遇并没理会老父的说唱，瞥了一眼老父，只觉得老父有点面熟，似在哪里见过，再看他面前的药摊，只见摊上摆着麦冬、决明子、杜仲、金银花、车前草、芍药花等当时山上和涪江岸边随处可采的草药。最扯人眼的还是老人叫卖的百步灵丹，那是一种用草药制成的药丸，药丸呈羊粪颗粒状。

王昌遇继续赶路，"识我药者识得宝，不识我药者赶紧跑。"身后传来老父冷得打颤的声音。老父的形象，一整天都在王昌遇脑中闪现，十多年前在五岭梁采药时偶遇那位老人的形象，与早晨卖药老父的形象渐渐重叠起来。

下午回家时，王昌遇加快脚步，赶到皂角城老城墙边时，见老父还在那里叫卖。他兴奋走上前去，握着老父冰冷的双手，喊了一声，走！恩师！快快随我到家去吃几杯酒吧！老父并没领情，推开王昌遇的手说道，谁是你的恩师？你认错人了吧！王昌遇听了老父的话，并没有松手，对老父说道，你就是在五岭梁上我与父亲救下的那位仙人，是你教会我父子行医治病，还送我仙了一本药书呢！老父显得有些不耐烦了，用力挣脱王昌遇的手，说道，我有那本事，还会落魄到今天在这半卖药半乞讨的地步吗？你买药就买药吧！不买就赶紧走人，莫留在这里戏耍老儿了！

王昌遇见老父摊前的草药和药丸原封不动摆在那里，终日没有卖出一丸。王昌遇见老父对自己态度虽然生硬，但也情有可原。他看到老父可怜稀稀的样子，便将老父的草药和药丸全部买了。后来每遇老父，王昌遇都悉数买完而归。久之，老父奇怪问道：君家是开药铺的吗？王昌遇答道：我怜你的药不售，故买之，非为开药铺呀！你的草药我为贫苦人义诊治病，但你那百步灵丹，我却不信有那么多妙用，也不敢开给病人服用，药全部都放在那里。老父说：这药用之毒鼠，鼠未必死。随后又附在王昌遇耳边，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。

王昌遇回到家里，投药食中，老鼠很快汇集抢食。食完后，皆化鸰飞去。王昌遇大惊，立马返回去寻老父，老父早已不见身影。他一面派人打探，一面自己找寻，几天下来，再未见到老父。

后来听人说，在城郊凤凰山西麓一破庙前，见到有酷似老父的人醉倒于庙门前，人们呼之为落魄仙。

    王昌遇听闻在破庙有人见到酷似老父的人后，立马来到破庙，老父已不见影踪。他进到庙里，里面只有几尊破旧的神像。他正要走出庙门，突然发现庙墙上有一首用木碳题写的卜算子词:
不是爱仙尘，似被天缘误。缘来缘去自有时，此缘谁作主？
去也终须去，留也留不住！若得今生还有缘，莫问我去处。

词的字迹潦草，词后署名落魄仙人，从落款的时间看，这位仙人在王昌遇去的头日还应该在破庙里。王昌遇从词里看出，五岭梁饿昏的白发老人与皂角城老城墙边卖药的老父，醉卧庙门的这位落魄仙人，就是同一个人。而老父词里告诉他，人的离合，全在天缘，若是有缘，无须找寻，定会相逢。看到这些，王昌遇退出官场，专事悬壶济世人的愿望愈发强烈。

来源：中兴药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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