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尖上的记忆(七)

好想再吃雍蒸馍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邹  开  歧

一九五四年秋天，我考入三台中学初中部。寝室就在临街的木楼上。
每天早晨，起床的钟声一响，街上就传来“白一一糖蒸馍”的叫卖声。
于是，就利用想像空间，猜摸这“白糖蒸馍”的形状和味道。
一天早晨，实在忍不住了。起床钟一响，按时传来了“白一一糖蒸馍”的叫卖声。我穿好衣服，脸都没洗，手里捏着零钞，跑出校门，寻着叫卖声，追到东城门口，买了两个。边吃边往回走。
吃第一个，有点狼吞虎咽，只觉得是热的，好吃。
轮到该吃第二个了，才仔细地看了看，颜色白净 ;闻一下，有一股清香扑鼻  ; 咬一口，不但有嚼头  ，还又泡又松又软又化渣。
在读初中那些日子里，只要有零钱，就必吃“白糖蒸馍”。有一种上了瘾的感觉。
因为热，让人觉得新鲜爽口; 那白白的馍，最扯人的眼球 ;  那香味，最能刺激人的味觉 ; 泡 ，能诱发人的食欲。
那时，曾经很天真地给自已订了个目标，努力读书，挣到钱了，就可以天天都吃“白糖蒸馍”。
没曾想，读了初中又读三台师范，毕业了，还分配在县城工作。可以天天都吃“白糖蒸馍”了。
这“白糖蒸馍”确实好吃，事后才搞清楚，这种“白糖馍”，是1938年，阆中遭天旱，做蒸馍的雍仕贵携带全家，在三台开了一家蒸馍店，号称“阆中雍蒸馍”。
沿街叫卖的小贩，为了拖腔拖调招引顾客，才叫成了“白一一糖蒸馍”。
雍蒸馍，以价廉、清淡、味香，且方便携带，成为人们喜爱的食品。
人们为什么喜爱，经多方打听，是与他精细的制作有关。
雍蒸馍用的是人推小磨，将精选过的小麦磨成粉。用曲子、醪糟、热稀饭、米汤做老面。秋、冬、春三季，还在面板下打灶生火，为的是保持一定的温度。每十斤面粉，用白糖一两四钱，加自制的少量挂花蜜。再将加了佐料的面粉用水浸透后，放置面板上反复用力搓揉，待揉匀、揉软、揉白，成型后装箱，用湿巾盖严。
还有最关键的一个细节，就是要特别注意观察，开始发酵了，才能入笼上灶。
我们只晓得雍蒸馍好吃，却不知一个几口就可以吃进肚子里的蒸馍，居然有这么复杂而且独道的制作程序。
我好想再细细地品尝一番雍蒸馍，却只有在回忆中寻找当年的味道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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